沈黎礼偏过头直直看着她,笑了一声,伸手把外套接。过去穿了起来,穿好之后还拢了一下衣襟,“真好,现在不冷了。真是谢谢小闻弟弟了。”
闻言摆摆手,然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,想了一会才开口问了一句:“请假跑到这么远的地方,你的工作不要紧吗?”说完,闻言瞥眼看了几眼他的脚,转过头闷声闷气地说:“看来你的脚是真的好了。”
“啊?”沈黎礼愣了几秒,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解释:“我这算是正常的假期啊,休假的时候不谈工作,而且我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。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下地了 。”
“哦…哦”闻言咽了一下口水,把声音稳了下来,“那是,别人三十度,我们这边二十度的气候多舒服啊。”
“是啊,”沈黎礼笑了笑。
“不过,”闻言停顿了一下说道:“你这次要走的话提前告诉我,每次都搞不告而别,简直气死人。”
闻言竖着耳朵等着听呢,沈黎礼却没有回应,只是站起来收着椅子,闻言看他这架势,刚想开口说话,却被抢了先:“天不早了,好冷啊,早点睡觉吧,闻叔说明天要去种麦子呢。”
他这话让闻言哭笑不得,她也懒得追问了,白了他一眼,转身大步走回了房间。
隔天一早,闻言早起收拾好了镰刀种子耙子,拉着闻爸头天晚上租来的旋耕机去了地里。
本来只有三个人三轮车可以载的动,现在多了一个沈黎礼,闻爸念着他脚受过伤,把位置让给了他,自己下车走路去了。
闻言家地里面有的还长着玉米杆,有些又是砍过的状态,闻言想,大约是二叔三叔家收的时候帮她砍掉的,旋耕也先不弄了,全部人集中起来,把剩下的那两块地里的玉米杆子都砍掉,砍下来的玉米杆散开靠在地边的埂子上,等过段时间晒干了,背回家拿来踩肥或者烧火。
差不多中午十一点多午饭时候,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饭和凉菜酸菜,天气热,配上酸辣的酸菜很是开胃,连沈黎礼都就着酸菜吃了两碗饭。
吃完饭,休息了十来分钟,才开始旋耕机旋地,闻云力气大,让他来旋耕,闻言拿着锄头更在后面翻没打好的硬块,她抬着锄头挖了一截,才发现沈黎礼还站在地头研究着怎么使用锄头。
闻言停下手里的活,顺手拿了一个草帽走到他身边,将帽子往他头上一戴,举着锄头对他说:“你看,双手一前一后,用力时要弯一点腰,跟着我学啊。”
闻言把面前的一小块地翻了又翻,过了20分钟,沈黎礼终于开口了:“我学会了。”脑子好使的人学什么都快,闻言挑挑眉,颇为赞赏地望向他,“学会了,你就的好好干啊沈老板,我先去那边了。”
闻言拽了拽头上的草帽,开始认真干活。
闻爸则把地中间开了两条呈十字的垄沟,山脚雨水多时就能快速渗出去,麦子毕竟是旱地作物,开完沟之后,闻言走到放东西地头,拿了一只桶,从麻袋里扒拉了满满一桶麦种,提着种子地毯式撒一遍。
撒完之后再到堆肥的地方,把堆好的有机肥全部均匀撒开,有机肥是圈里牲畜踩出来的,有些会结块,闻言边撒边用手捏碎。
撒完第一块地的肥,闻言就累瘫了,走到埂子边整个人瘫软在了玉米杆子上,靠了两分钟,闻言的脸都被晒烫了,赶紧把草帽拿起来遮在脸上。
等她感觉两条腿都晒的烫呼呼时,闻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,休息了有二十分钟了,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,沈黎礼和闻爸都低头忙活着,没人注意到,于是她赶紧爬起来装作无事发生,提着桶跑过去装肥。
撒过一遍肥之后,地还需要再翻一次,把裸露在外的麦种翻到土里,才能不被山雀吃掉,熬过冬天然后生根发芽。
忙活着一直到傍晚的时候,带来的麦种连一半都没用掉,玉米杆全部砍完,闻云也已经把地旋了一半,闻言把人都喊到了一起,把种子工具都收好,全部人挤在车子上,晃晃悠悠的开车回了家。
回到家,把机器工具卸了车,大家已经累的不行了,于是闻言便下厨随便煮了几碗面条,加了青菜腊肉和鸡蛋,将就着吃了一顿晚饭。
晚上闻言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刷着手机,就接到了一个来自李桃的电话,两人磨磨唧唧聊了半个多小时,挂电话之前,他才说明天订婚宴,邀请闻言一家去吃席。
订婚宴一般都是家宴,不会邀请外人,她和李桃家说不上是亲戚,只是年纪相仿,小时候爱在一起玩而已,这通电话直接给她弄清醒过来了,挂了电话之后,闻言翻来覆去就是酝酿不出睡意,直到外面鸡鸣声响起,才强制闭眼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