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你这一辈子,为了村长的位置算计来算计去,你想当村长,我帮你杀了那碍事的婆娘!”一个声粗噶的男人打开堂屋,他身体极其虚弱,脸色惨白,捂着心口,不时地咳嗽两声。
男人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,正是本该死去的刀疤匪首,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,他的心脏比之常人偏移了几公分,又长年混迹江湖,学了一身闭气功夫,将岚舟和罗裳骗了过去。
“李多余,闭嘴!”李大富愤恨地盯着李多余,嘴角的法令纹跟刀刻似的。
李多余闻言,眼睛瞪得像同龄,脖子上青筋暴起,他虽然伤重,却能一把将李大富提起来,低声怒吼,“我不叫李多余,我叫李霸天,再叫我李多余,我宰了你。”
李大富蹬着腿,气急败坏吼,“李多余,我是你大哥,你竟敢这么对我?你别忘了,如果不是我收留你,你早就死在外面了。你要是敢伤我,你别想走出这个村子。”
原来李大富和李霸天是亲兄弟,李霸天长得魁梧健硕,铁塔一般,与矮小精瘦的李大富乍一看完全不一样,但两人近乎于无的眉毛,三角眼,浑浊的眼白,还有瘦削的下巴颏儿,几乎别无二致。
李霸天狞笑一声,将李大富扔在地上,冷笑一声,“我的好大哥,你说得对。如今没有你,我就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。只是我李霸天为人,向来讲究一个痛快,不像你,阴沟里的老鼠,只会暗地里谋划算计。”
李大富气得发抖,正要反驳,却听见隔壁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。
“乡亲们的阵势这般大吗?”正当乡亲们吵得不可开交,郑大娘正准备站出来向乡亲们赔罪,罗裳出现了,她背着藤蔓编织的背篓,笑意盈盈地望着乡亲们。
“我到山上砍些藤条,编了个背篓,采集见手青用得着,耽搁了些时间,对不住,咱们这就出发吧!”罗裳笑着将背篓展示给村民。
郑大娘心口一松,打趣道:“裳儿,咱们还以为你藏起来了,不想带咱们去找吃的了呢。”
罗裳挽着郑大娘,嘴巴跟抹了蜜似的,“山上吃的那么多,我一个人也吃不完,乡亲们肯收留我,我总要回报乡亲们。再说我怎么舍得藏起来呢,郑嫂子对我这么好。郑大娘,咱们出发吧!”
郑大娘行事风风火火,听了罗裳的安排,脚踩得跟风火轮似的,招呼相熟的人,其余的乡亲们不依,也都想跟着去找吃的,郑大娘没有拒绝,一行人或背着背篓,或挑着担,有说有笑朝山里走去了。
最后,除了没有行动力的老人小孩儿,几乎全村都去了猫儿山,这也能理解,每家每户都想多储存点粮食,自然人去得越多越好。
这正合罗裳意,不然她安排的大戏要怎么唱下去呢。
李大富也缀在队伍后面,他们一行人走后,墙根处,李霸天阴沉着脸走出来,看见罗裳和岚舟,眼睛血红跟野兽似的,由于情绪激动引起伤口阵痛,他捂着心口,咬牙切齿道:“狗男女,我迟早杀了你们。”
李霸天活着,罗裳和岚舟不知情,岚舟敏锐地感知到了杀意,他猛地转头,只看见一片衣角消失在墙根,岚舟若有所思眨眨眼。
罗裳拉了一下岚舟的衣袖,示意他跟上,大反派杀不得,杀他遭雷劈。他碰到危险她还不能坐视不理,否则天上要下冰刀子,回来的路上,罗裳一直在思索如何跟大反派相处。
大反派成了她手底下一号人才,她只能想办法收拢他,可他们之间又横亘着一个那么大的秘密,她是他追杀的叛国余孽,他也不是她的白月光和童养夫,这个巨大的谎言像刀一样悬在他们中间。
到底如何做?
罗裳总结了三点对策,甜言蜜语、美食诱惑、美色征服,如果这些糖衣炮弹不能击穿大反派的盔甲,她也只能冒着被雷劈的风险靠武力灭了他了。
沉思间,一行人很快到了猫儿山腹地,找到了一大片见手青。
村民们欢喜极了,拿着背篓,挑着担子,采集见手青,罗裳也帮着村民采。
岚舟站在忙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中间,有个好心的大娘将一个篮子递给他,“小郎君,你当了赘婿,需得勤快些,哪能娘子忙活,自己闲着呢。”
岚舟看了看篮子,罗裳见状,连忙将篮子拿在自己手中,“我们舟舟不用干活,家里的活儿我一个人干就行,若是累着舟舟,我会心疼。”
边上的大娘恨铁不成钢,“上门的女婿不能惯着,会闲成懒汉,到时候小娘子哭都来不及。”
罗裳羞涩地笑笑,“舟舟闲着我才开心。”
大娘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望着罗裳。
“养闲汉可不是我们村的作风,这个小白脸真是你童养夫?你们莫不是私奔吧?我们村可不能容忍这种伤风败俗的人。”李万贯阴阳怪气呛声。
旁边立刻有人应和,“我看你们就是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,我可看见了,你们才来我们村的那一夜,就滚在了一起,还是把他们都赶出村子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