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霜摇头:“不,只是觉得……有点奇怪。”
“换位置。”白夜行似乎只是随口说,“你和我。”
他要坐在这里主要也是觉得余潘婷确实很奇怪,真正的余潘婷死了,现在是玩偶的意识在余潘婷体内吗?
对方丢手绢的概率有多大?
谭霜同意了,坐到了白夜行该坐的位置,而白夜行坐到了面前的位置。
“游戏开始!”原住民宣布,紧接着轻声哼唱起来,“丢呀丢呀丢手绢~”
歌声中,谭霜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,一阵晕眩的感觉,她定睛一看,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坐在原位。
“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她愣了一瞬,提高声音,“白夜行?”
白夜行依旧那样冷淡,并没有因为她说话而回头。
只有一个可能——那就是在场白夜行和靳宸,都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手绢,手绢里裹着一个东西,打开看,发现是一缕发丝,即使被包裹在手绢里,手感也非常明显。
既然她是丢手绢的人,那就是她的头发,但她和余潘婷一样是黑色长发,这该怎么辨认?
她想把手绢和线索放到白夜行身后,交给白夜行来判断,但拿到手绢的人要经受挑战……
稍加思索,她决定就这么做,至少白夜行靠谱些。
但原住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:“围着他们转圈,该停在哪里,我会告诉你。”
谭霜只得照做,但当她走到青蛙玩偶身后时,却无法再往前走了,前面似乎多了个透明的屏障。
绕是她用力拍了拍那个屏障,除了原住民根本就没人听到。
“你在搞什么?”谭霜愤怒地看向原住民。
原住民说:“我知道你想把手绢给他,但那样,不就没得玩了?”
“他很聪明,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谁,所以我们一定要让游戏时间长一些才好玩。”
谭霜吞了吞口水,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但她还是把玩偶放在了青蛙玩偶身后。
“快点快点抓、住、他。”
原住民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锋芒般的目光盯着白夜行。
白夜行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但他并没有看向原住民,因为他感受到了源自青蛙玩偶那里的目光,只是看他的东西并不是青蛙玩偶,而是在青蛙玩偶旁边的空地,离青蛙玩偶很近而已。
那股视线让他浑身寒毛竖起,本能的感觉到危险。
下一秒,面前的青蛙玩偶突然被什么东西拿起来,然后狠狠撕碎,玩偶的碎块落在白夜行前面,形成一片狼藉。
与此同时,白夜行忽的脸色一变,捂住自己的心口,嘴里的血腥味突然袭来,他吐出一口血,血中还混合着碎块,那一瞬间他的脸色惨白,看上去伤得很重。
“伤势转移?”白夜行闷声咳嗽了一下,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波澜,“我就说玩偶的伤口怎么会移到我们身上,这算什么,惩罚?”
按道理来说,青蛙玩偶突然被撕裂应该是受到了惩罚,那他这纯属就是转移了伤势。
原住民摆了摆手:“不不不,这只是增加游戏乐趣而已。”
话说着是简单,但白夜行的情况算不上好。
“对自己都能下死手的人,应该不介意现在受的这些伤吧。”
白夜行没说话,似乎是默认了。
几秒后,他才淡淡开口:“线索呢?”
“真遗憾,因为不是玩你们这一方拿到了线索,所以线索自动销毁了,游戏继续。”
原住民说完,原本破碎的青蛙玩偶又修复,继续参与这场荒谬的游戏。
谭霜打了一个机灵,发现自己的视角变了,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,这次他们还有那些玩偶都在这坐着,他也不知道是谁了。
“白哥,你说丢手绢的人会在咱们中间,还是说玩偶也有可能是?”靳宸小声问。
白夜行垂着眼眸,他说:“如果单纯在我们之间,那太简单了,所以玩偶也可能丢手绢。”
他更希望手绢落到他这里,这样他就能知道线索,可以迅速判断出来丢手绢的人是谁。
手绢确实没落到他身后,但却落到靳宸身上了。
靳宸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,转头就看到了趴在地上浑身是血、四肢扭曲的鬼物,那双突出的眼球死死盯着他。
那鬼物咧开嘴就要咬上他的头。
白夜行这次看到了靳宸身后的那个东西,他伸手抓住鬼物的头发,用力将鬼物拉到自己跟前,一支箭矢直接刺穿,固定在了地面。
鬼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声。
靳宸脊背一凉,没想到白夜行会出手,或者说明明是他的考验,但白夜行居然能出手。
“谢……谢了白哥。”靳宸松了口气,如果不是白夜行,他的脑袋就会爆浆,也会死在这里了。
白夜行收回手:“没事。”
原住民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夜行:“好厉害哦——”
白夜行不管他拉仇恨的声音,只是让靳宸拿出来线索看看是什么。
结果靳宸只是说:“我什么都没听到,只是感觉到背后很凉,是在手绢落到我身后的时候很凉,好像出的气一样。”
“但又是一种不正常的凉意。”
不正常?
白夜行若有所思问:“放久了的尸体那么凉?”
“对!”靳宸双手合十拜了拜,但紧接着又一脸紧张,“不会是……”他说着看向已经死了的余潘婷。
白夜行说:“不要妄下定论,那些玩偶身上也有死气,而且尸体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冷。”
更大的可能是其它玩偶。
“再等等,等到有用的线索落到我们手上,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白夜行说着就闭上眼睛,看样子是在闭目养神,但他始终注意着周身的动静,每次的人不同,线索也就不同,这是让他感觉最麻烦的。
游戏还没有结束,他还有时间。
他听到原住民继续唱歌,第三轮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