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宗明宸听到周围的异动,说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宣姝点头,“我们走吧。”
宣姝走着后面,步伐有些慢,宗明宸问:“脚怎么了?”
秦绍看向宣姝的脚,“国师大人是不是伤到脚了?”
“崴到了,没有大碍。”
秦绍碍于宣姝是靖王王妃,不能帮她,但看宗明宸在杏花楼的样子,似乎两人关系不妙,这会子宣姝受伤,他不会不理吧?
宗明宸折返一手揽腰将她折到怀中,宣姝惊呼一声,抓住宗明宸的领口,却想到前不久另外一个女子曾经靠过,立刻松了手。
宗明宸一脚点地飞跃在树梢之上,秦绍在后面跟着,心道靖王真是深藏不露,轻功了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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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三人走后,净达与另外一个和尚装扮的人落到榕树旁,仔细看着被劈开的榕树。
净达问:“你可知这是何法术?”
和尚摇头,“从未见过,不知是何门派。”
一阵风起,身着黑衣披风的男人落在榕树下,净达问:“主上可好?”
“这不是我的真身,虽然伤了元气,但对我们的筹谋或许有好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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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从宗明宸轮廓分明的脸颊上汇聚到下巴,滴落下去,两人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,传来热意。
宣姝眼见马上就要到皇宫了,于是对宗明宸说:“殿下把我放到皇宫外即可,今夜辛苦殿下了。”
宗明宸没说话,直直带着宣姝飞进皇宫,落到观星楼,山竹见是殿下和王妃,急忙开门,叫人去烧水。
宗明宸将宣姝往床上一放,低头握住她的脚踝将鞋袜脱掉,白皙的脚背,粉色的脚掌,触感柔软冰凉。
宣姝想收起脚,宗明宸抓紧她的脚腕,半蹲着抬眸看她,“何时与千牛卫将军走得那么近?”
“秦绍只是为皇宫安危担忧才跟来,我与他并无太多交集。”
外面的雨声嘀嗒作响,宣姝捏着床沿,宗明宸迟迟不放下她的脚,她也坐在那里不动弹。
直到宫人送来热水,宗明宸立马抽身离开,没有半刻停留。
山竹急忙问:“殿下这会要回王府?”
“嗯,王妃体寒,让她多泡一会。”
宣姝看着宗明宸高大的身影离开,终究没开口说任何话。
秦绍回到皇宫,刚好看到宗明宸往出宫的方向走。他看了眼观星楼,摇摇头,靖王冲喜其中必有蹊跷,这皇宫的秘辛可真不少。
次日,皇宫中人得知邪祟已除皆舒了一口气,距离公主大婚还有五日,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。
宗越、贵妃和宗妙音都没有再梦魇过,但宗越还是让宣姝在皇宫多待几日,每日去景仁宫查看一番,以保公主大婚顺遂。
然而,那夜宣姝去青楼时,虽然认识她的人不多,但还是被有心人得知。宣姝和靖王不和的传闻很快传出。
宣姝开始每日上早朝,即便没有什么要紧事落到自己身上,毕竟在皇宫中住着,不来难免落些口舌。
两日后,宗越欲为陈雅君赐婚,陈雅君断然拒绝了,说自己已有心上人,此时尚不是两人相守之日。
臣子们小心翼翼地往宣姝身上瞟,想看看宣姝作何反应。
众人皆知陈雅君从小便与皇子在国子监上课,与宗明宸青梅竹马,这番话是说给宣姝听的。
宣姝拿着玉圭出列:“陛下,陈将军姻缘未到,凡事不能强求。不如随陈将军的愿,待到姻缘到时再说不迟。”
宗越便说:“那便如此吧,陈将军何时能与意中人相守,朕便给你们赐婚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宣姝回到文官之列,宗明宸看她一眼,宣姝转向了别处。
退朝后,百官们都在揣测宣姝帮陈雅君说话的来由。
“虽然都是女官,但若陈雅君嫁入靖王府,那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?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若陈将军也嫁给靖王,那她愿意做侧妃吗?”
“国师不是与靖王交恶吗?前几日靖王去平康坊,国师撞见转头就走了。”
“国师是靖王的救命恩人,不可能将她赶出王府的,但是等到没用的时候可以(手拉脖子)。陈将军到他那里,这样一来靖王的势力可就比太子更大了。”
“靖王不是不想夺嫡吗?”
“你信他的鬼话?”
……
沈知遥走过来,几个说话的官员都向他祝贺:“沈大人真是节节高升。”
沈知遥摆手,“承蒙陛下圣恩,以后还得仰仗诸位大人。对了,几位大人刚才再说什么?”
“靖王和陈将军的事情……”
宗明宸和宣姝先后走出来,众人立马散了。
两人都知道这朝堂下在议论什么,宗明宸问:“还不出宫?”
“陛下想等公主出嫁后,再让我回王府。”
“哦。”是你不想回去吧。
宗明宸往宫门方向走,林昆凑过来问,“殿下这是怎的,还在和国师怄气?”
“林大人。”
林昆笑了笑,“女儿家心思难猜,但总是容易心软的,殿下得哄。”
宗明宸停下脚步看林昆:“你可成亲了?从哪里学来的道理?”
“没有,我听我抓的采花贼说的。”
“呵。”
“你可别不信,那个采花贼长得贼丑,凭什么俘获那些女子的芳心,人家是有招数的!”
“本王还需要‘教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