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长续一脸尴尬,脸涨得通红,门外的韩若水气得就想找万不歧理论,但被另外两人拦下,一时间,氛围莫名诡异。
万不歧却像是丝毫不察,继续翻看那些物品。月明归尴尬地冲全长续一笑,说:“别在意他,他就是这臭脾气。”
贺兰燝一听这话,低声问月明归:“你了解他脾气?你跟他很熟?”
月明归眼神微动,似有所想,但并未表露,解释道:“方才在停尸房,还不够了解么?”
说罢,他终结这个话题,去问全长续:“全驿长,关于这巨刀门,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,还请相告。”
月明归也算是替全长续解了围,他便让月明归随便问,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“你在这固宁城待多久了?”月明归问。
“两年有余。”
“是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,想必对城中事颇为了解。你可在这两年当中听到过一些巨刀门的消息,比如他们平日为人,可有仇家,是否发生过什么轰动的大事?不论什么,只要你想到,都可以说。”
全长续细细想了一想,摇头说:“巨刀门平日里也算是乐善好施,没听过什么仇怨,抱歉,也可能是我平日里只专注着修炼,不太关注这些。”
他的前半句话与月明归先前在那妇人那里打听到的算是不谋而合,可见巨刀门在外的形象颇佳,至少表面如此。
贺兰燝听闻这话,便道:“难道不是仇杀啊?那还有什么理由,让其满门被灭呢?”
他话音未落,便听一声娇俏的轻嗤从门口传来,循声看去,是那韩若水,一脸鄙夷模样,显然针对贺兰燝方才的话。
“你什么意思,你在嘲讽我?”贺兰燝已经嘴快地问了出来,一点委屈也不愿让自己受。他贺兰燝是什么人,人生前二十载向来只有他气人的份,岂有人不长眼来气他!
“不然呢?没听说有仇家就是没仇家了?我还以为罪清峰多么了不起,不过也是如此敷衍之辈,头脑简单。”她将下巴扬起,别到一边,不去看被她惹恼的贺兰燝。
“你……”贺兰燝指着她,脑子里已经酝酿了一大堆反驳的话,还没说出来,就见月明归拍了拍他肩膀,说:“哎呀,你这孩子跟人姑娘家置什么气?”
说着,他扭头去看韩若水,说:“这位姑娘,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,我们今日若有得罪之处,还请姑娘多多包涵,我们也是心系案情,可能不太注意表达。我听你方才的话,意思是你知道巨刀门一些消息?”
月明归生得温润,不似贺兰燝那般盛气凌人,亦不似万不歧那般冷若冰霜,如今又这般谦逊言语,在韩若水看来便顺眼许多。
“当然,我知道的可不少。”韩若水说,语气缓和一些。
“那可否告知在下?”
“我看你与他们不一样,还算顺眼,行吧,我便把我知道的告诉你。”韩若水说着,走进了屋内,在万不歧和贺兰燝面前走过,瞪了他们一眼,只留下一抹胭脂香气。
“安涞镇刘家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家族,女子当家,家主出身七星宗,素来低调行事,不参与世道纷争。然而上个月,家主刘婷与其女刘琦烟被杀,家破人亡,坊间有传闻,这事儿是巨刀门的人干的。”
“难道是刘家人来报仇了?”贺兰燝迫不及待地揣测道。
“谁知道呢!”韩若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“不过我觉得,刘家人想报仇也没办法,刘婷和刘琦烟一死,他们就几乎没有靠得住的人了,下面的树倒猢狲散,也不像有能力屠人满门的样子。还有一件事,上上个月,巨刀门的镇派之宝玲珑鼎被人偷了,当时他们为了找回宝物,差点将固宁城翻个底朝天呢!”
韩若水说起这些八卦来,整个人神采飞扬,如数家珍。
一人附和道:“对对对,玲珑鼎丢失的时候,我们还帮着找过呢,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找到。哎,宝物丢失,门派覆灭,真惨啊!”
月明归眼眸微沉,手下意识摸上了丑葫芦,轻轻摩挲,陷入沉思。
万不歧将他这一小动作看在眼里,平静的眼底起了些许波澜,但也只是一瞬,便消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