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实是把闻言惊到了,菌子跳过他们一家,把毒都跑到沈黎礼一个人身上去了。
沈黎礼已经那边在眼冒金星,全世界可能都在陪他扭曲抖动,他手指胡乱指着空气中的某个点,一会点头一会一脸严肃,诡异中带着一丝喜感。
闻言怕他不是意外,赶紧打电话给三叔一家询问,三叔说话有条有理,中气十足的告诉她自己不可能中毒,然后对于她看轻自己叔叔这件事做了严肃的批评。
不管如何,沈黎礼的确很像中毒的样子,闻言和闻爸合力把他抬上三轮车,连夜去了镇上的医院。
虽然乡下医疗条件不给力,但鉴于野生菌时节中毒的人实在有点多,医院基本上对于轻中度中毒还是有能力治疗的。
“你们都是一起吃的?”闻言站在沈黎礼担架旁,听着医生的询问,点了点头,“我们全家都没有不舒服的。”然后又把菌子种类都说了一下。
“那他平时有什么特殊过敏原吗?”
闻爸看着医生目光落在他身上,很茫然的摇摇头。
闻言也跟着摇头,“我不知道,他是我朋友,但是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。”
满身疲惫的值班医生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,低下头在病历本上写下“过敏原未知。”
“先抽血化验。”然后收起笔,招呼着护士过来。
值班医生和护士抬着沈黎礼就去抽血化验,然后马不停蹄的洗胃,接着配药打点滴,闻言和闻爸暂时还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,但医生建议留在医院观察一下,也方便照顾沈黎礼。
看着虚弱的沈黎礼被推着进了住院病房,闻言有点后悔给他吃菌子了,他腿还没好,现在又中毒了,惨上加惨。
检查报告显示只是中毒,没有其他异常情况,中毒的很离谱,护士巡房的时候还同她调侃沈黎礼倒霉体质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,闻爸和她依然没有症状,闻言骑车先送闻爸回了家,再自己折回来看护沈老板。
等沈黎礼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,第一次吊瓶已经打完了,“我这是…”
沈黎礼喉咙刺痛,浑身没劲,扭头看着闻言。
“恭喜你,喜提人生第一次中毒。”闻言把早餐摆好,然后面无表情,手凑到他面前鼓了两下掌。
沈老板前半生估计都没受到过这种折磨,眼神都呆滞了许多。
“原来,网上说的看见小人是这个意思…”沈黎礼靠着闻言半坐起来,手搭在额头上,一下一下轻轻敲着,试图缓解喉咙和胃部的不适。
“你先吃一点吧,吃了有力气吐。”闻言端着一碗毫无食欲的白粥,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。
继续吃了小半碗,闻言看得出他是真的吃不下了,这才把剩余的粥灌进自己肚子里。
“这是吃剩的…你…”沈黎礼出言阻止她,已经来不及了。闻言咽下最后一口,把垃圾一收,坐回床边,“没事,我又不嫌弃你。”
沈黎礼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,转而叹了口气,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。
医院的人声越来越嘈杂,直到中午,闻言就去询问医生是否可以在家休养,医生大手一挥批准了,只是要他连续三天都来打一次针,闻言这才敢带着他回家。
沈黎礼在安心休养,闻言手上的活却越堆越多。
大棚搭好,灌溉水又成了问题,棚离水塘太远,又不能从家里抽自来水过去用,如果要从远处引水,需要大量水管和钱。
隔壁上塘村的有一个村民买了地挖了巨大的水塘蓄水,他家自己种着两个棚,别人也可以去取水,不过据说收费比水库抽水要贵很多。
闻言计划在棚外剩余的空地上造两个蓄水池,再从外面引水蓄着,减轻灌溉难度。
第二天闻言刚带沈黎礼打完针回家,来到地里,闻爸就带着一辆小型挖机来了,师傅还笑眯眯和她打了招呼,“姑娘,这池子,你要做啥用?”
闻爸估计没和他说明情况,闻言带着师傅走到定好位置的地里,“这一片,还有那边,小棚前面,”闻言转身指着远处画好线的地方说道:“我要修蓄水池,师傅你多多帮忙注意点。”
挖机师傅了然点头,闻爸倒是走了过来,“挖好不能晒太久,你得赶紧糊上水泥,还要泡水,不然就会裂开。”
作为蓄水的池子,最小都得挖个一米多深,四面都要砌砖抹水泥,还需要及时泡水想,这一点闻爸说的不错。
“那这里你留这看着点。”闻言说完又补充道:“我去镇上订水泥砖头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闻爸点了点头,看着她要走又说了一句“顺便买点土石灰回来。”
田肥力不是很够,需要补肥,但撒粪和肥下去时,需要混一点石灰,还能起到杀菌改善土质的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