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行现在明白了，怪不得见到柳温情的第一眼时就发现柳温情对唐晏很特殊，原来那两人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复杂。

现在他们所有人都经历了轮回，但除了楚熠和柳温情还有“未知”的原住民，基本上剩下的人都忘了。

也就是说，游戏没有拉进来过新人，至始至终，都只有他们一群人在进行。

寇炀原本是他们的一员，但被白夜行安排在这里是为了让他们有个联络的人，也是时刻警醒他们的人，只可惜后来寇炀自己也忘了。

这座城本来也是个繁华的地方，只是后来白夜行和它打赌闹了些不愉快的事，城市也变得落寞了。

白夜行联想到寇炀说的十年前还存在的通告，那就说明他们在十年前就可能进入了这场游戏。

到底是什么赌局让游戏持续了这么久？

“哥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”楚熠看上去在期待什么。

既然他没有说假话，白夜行想了想问：“我们如果和唐晏他们是同一批来的，就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吗？”

“我们有二十多年了，但哥哥你——”楚熠顿了顿继续说，“不止十年，甚至比二十年还要多。”

白夜行了然，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他差不多明白了，这个地方让人的年龄永远停留在了刚进来的时候。

“哥哥最开始，也并不是玩家，是一个NPC，只是后来你有了情感，变得和人类一模一样。”

楚熠眼中的神色变得柔和。

“最开始？”

“对，但是哥哥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
其他NPC也是人类变得，但看上去像是用一种程序设定而成的，可白夜行不一样，楚熠第一次触碰到他时，他的皮肤是温暖的，眼睛也是有神采的。

明明楚熠第一次和白夜行见面就觉得白夜行很眼熟，但他一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游戏之外见过白夜行，现在也是，完全记不起来。

那种感觉却是清晰存在的。

最开始接近白夜行的时候，别人都说他疯了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那个有温度的人。

他想和那个人在一起，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。

而现在，他想让这个人记起自己。

楚熠敛神，不管过去是什么样的，那些都已经太渺远了，他应该往前看才对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夜行想知道的都问完了，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，楚熠悄悄抬眸瞄了一眼白夜行，就看见对方闭着眼睛坐着。

闭目养神？

还是睡着了？

正常人应该不会在那里坐着就睡觉吧。

但他……好想试试。

楚熠喉结滚了滚，悄无声息凑近白夜行的脸，几乎近的连睫毛都能数清楚，他下意识放轻呼吸，不敢惊动身前的人。

就在快要触碰到时，他忽然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，那只修长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，拇指在他的喉结上摸索了两下。

白夜行清晰地感觉到楚熠喉结动了动，他的手却并没有用力，只是虚晃握着。

“楚熠，你要做什么？”